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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

第三十三章

公墓

迪安坐在地上,旁边是古德拉的墓地,现在上面还有一些还未填埋好的新鲜泥土。

刚立好的墓碑空无一字,这是按照古德拉的遗愿:“我希望我的墓碑上不要刻字,一个字也不要有!”

迪安看着远处被他先打发回去的学生,其实早就看不见身影,但还是就这样望着。

“他们都走了……走了好,没人打扰我和你谈谈心了。”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迪安环顾四周。

他定了定神,半晌才缓缓开口:“老朋友,除了教书,研究机械,我什么都不会,但是,我想,既然你把这个责任踢了过来,那一定是充满不甘吧!不甘心这么失败吧!不甘心就这样湮灭吧!这样死了,什么都没有留下。”

迪安偷偷抹了抹眼角:“没事,我会加油的,尽管希伯尔现在还不知道,尽管这个愿望可能只是个幻想,但我还是会尽力的。”

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:“要是到时候我们又见面了,你会不会被我的努力震惊呢?真想现在就看到你惊讶的表情……”

迪安举起铲子,把最后的几捧土填上,拍拍衣服:“哎呀,人老了话也多了。别了,老伙计,有空再来聊……可能没有机会了……反正自己坚持一下,不要太孤独哦。”迪安的声音带着一些年轻人特有的轻佻,转眼间就又低沉下去。“真的,不要太孤独了!”

说完便转身离开。

光线打在他背上,影子拉得很长。

…………

西蒙看着眼前的希伯尔,一脸疑惑:“让我教你机械学?为什么?”

教室里的学生一下课就走光了,只剩希伯尔和古山和留在教室里。

希伯尔恭敬的弯下腰:“西蒙老师,我知道你对于机械的研究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敬畏的高度,但我希望能将它再往上提升!”

“哦,有想法。”西蒙思索了一下,出声问道:“你对于机械的看法是什么?”

希伯尔想也不想张口就来:“机械就是有生命的金属以特殊的形状结合——”

“不不不,你理解错了!我问的是机械的本质是什么?而不是机械的组成。”西蒙摆摆手打断了希伯尔的话语。

“本质?”希伯尔反复咀嚼这两个字。说实话,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把机械用本质来解释的问题。

略一思索后,求助的看向跟在一旁的古山。

古山轻蔑的摆过头。

叫你之前这么嚣张!现在就要让你吃瘪!心中不由得有点得意,但对于西蒙刚刚提出的问题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。

“算了,看古山也没用。老头子我今天心情好就给你讲讲吧。”西蒙也不介意他的表现,倒像是有了兴致,准备给希伯尔分享他的看法。

“机械是生命的组合,也是人类发展的真正开端,机械不是很多人想的那种‘零件组合’,它就是是一种生命,人类学会制造机械,是人类在历史上第一次按照自己的意愿制造生命。在那之前,制造生命是仅属于神的权能。”不由自主放低的声音狠狠地击中了希伯尔。

希伯尔眼中的光芒大放,随即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:“创造生命…生命组合……”

许久,希伯尔再次抬头,眼中的光芒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,对于这种理论的尊敬。

西蒙满意的点点头:“不错,能有这样的悟性也难怪迪安那小子对你评价这么高!”

希伯尔愣住了:“您知道我是谁?”

“当然,之前迪安经常在我这说你的好,还有那古德拉也是,说你将来必定有一番成就。今天一见,倒也还行。要不是我已经有了古山作学生,说不定也要把你拉到我这来!”西蒙有点遗憾,像是在惋惜自己太晚发现了。

“只是可惜了,你不懂得那些政客的尔虞我诈,不然可以考虑让你在学院里深造后直接进入宗教里掌握权力,倒也是一条出路。”西蒙话锋一转,而一旁的古山再次被震惊了。

连老师也对他……

希伯尔默然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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